论得失

By solid-matrix

有人把得与失看成终点,有人把得与失看成起点,有人把得与失看成过程。对此,你有怎样的体验与思考?写一篇文章,谈谈自己的看法。【注意】①角度自选,立意自定,题目自拟。②明确文体,不得写成诗歌。③不得少于800字。④不得抄袭、套作。

得失。视作起点,难免本末倒置;视作终点,又觉鼠目寸光;视作过程,却是镜花水月。迁思回虑间,倒是有所感悟:何谓得失?得为失先,失为得缘。得失更迭,便在这因果循环中,互为起点,互为终点,无始无终,“周行而不殆”,又成了这过程。《老子》有“祸兮,福之所倚,福兮,祸之所伏”;《汉书》有“失之东隅,收之桑榆”;《淮南子》有“塞翁失马,焉知非福”;《伤仲永》有“仲永之通悟,受之天也”,却是落得“泯然众人”。

得为失先,失为得缘。遥想熙宁三年,王安石颁布新法,“千门万户曈曈日,总把新桃换旧符”,风光无两,意气风发。也是同年,司马光却因不满新法,请辞离京,退居洛阳。新旧党争,新党王安石沉寂多年,一鸣惊人,终于可以施展自己的政治抱负,旧党司马光却因政见不合,黯然离朝,一人“得”,一人“失”。宋神宗年轻气盛,决心振兴,却又意志不坚。轰轰烈烈的变法,起得快,落得也快,不过几个春秋,变法失败,王安石辞相归乡,失意离朝。司马光归隐独乐园,潜心编撰《通鉴》,名声大噪。一人“失”,一人“得”。

士大夫间的声望能把王安石抬上相位;士大夫阶级的利益因新法受损,也能把他拉下马来。司马光因为党争而黯然离京,也能因为脱身政务,潜心文学,而青史留名。“昔西伯拘羑里,演《周易》;孔子厄陈、蔡,作《春秋》;屈原放逐,著《离骚》;左丘失明,厥有《国语》;孙子膑脚,而论兵法;不韦迁蜀,世传《吕览》;韩非囚秦,《说难》、《孤愤》。”得失更迭,互为始终,便是如此。

不仅仅局限在个人,得失在社会层面也是循环相报。农耕文明相较于游牧文明,免受了颠沛之苦,定居而生,劳有所得,年年有余,此为“得”。却因为如此,定居却造成了经济与社会得狭隘性和封闭性,此为“失”。恰也因为定居,使得政治经济稳定,为文化的发展奠定了基础,从铜鼎竹简到丝帛纸张,记录下了这绵绵不绝的文化,此为“得”。文化得发展,催生了崇文尚武的风气,使得武力不胜游牧,多被兵戈劫掠,此为“失”。却也因为文化得传播,让五十六个民族,有了统一的信仰,统一的目标,使得国家有了昌盛的基础,此又为“得”。

可见,得失便犹如阴阳流转更迭,互为始终,互为补充,流转更迭,周而不殆。但既然有得必有失,有失必有得,难道我们就该听天由命?自然不是。人,在得失之间,犹如逆水行舟,虽有进退,终是激流勇进;社会,也是在得失循环之间,螺旋式的上升进步。一时的“失”,不过是为“得”蓄力;一时的“得”,也可能埋下了“失”的种子。失去时,心怀乐观,“焉知非福”;得到时,戒骄戒躁,“流而不盈”。